是的,人們都應該有位不離不棄的朋友,不管他叫什麽名字。
我們老家有句話,在家排第壹,井口排第七,出門無半撇(用老家河洛話來讀,非常押韻),意思是說在家折騰人的孩子,在夥伴堆裏認老七,出門在外就話都不敢講了。這大概是形容我最貼切的一句話吧,小時候很腼腆怕事,而我那時覺得夥伴們玩得最瘋狂的遊戲是打野戰。
那時候海邊的漁船歸航後在沙灘上停成相隔幾米的一排排,這就是天然的野戰場。約好時間後,敵對雙方先撿好許多瓦片當炮彈,開戰時就用漁船的天然屏障用瓦塊互砸。這是非常血腥的遊戲,所以我是不敢玩的,而且敵對雙方通常都是平日結了怨的,認老七的小孩子通般不輕易結怨。而他們積累的怨氣就靠這麽一次性解決了,依然和好如初,當然每次都有小孩被砸了個頭破血流。
後來這些瓦片經過海浪的沖刷,磨去了棱角,許多個黃昏,我又會撿來一小堆,這是在海面上打水漂最好的材料。
再後來,這些小冤家漸漸長大,大多背井離鄉,某個感性的時候,回憶往昔,那些個打打殺殺的日子最是純真,卻也一去不複返了,還有有聯系的沒幾個,甚至有記住了那個稚嫩的娃娃臉卻死活想不起名字的。
滄海桑田。
父母親是在改革開放的第一陣風裏下海經商的(其實說是上岸更貼切,本來就是在海裏捕魚的),在廣汕公路邊開海鮮飯店,飯店養了只大黃狗,叫阿旺。父親每次回漁村進貨,不管是騎摩托車,還是搭順風車,阿旺都跟在車後面跑來,一跑就是十多公裏。到家裏,我給它水,它總是很嗨的擺動大尾巴眨巴眨巴就喝了很多,然後趴在樹蔭下大口喘氣,也不管舌頭掉在沙子上去了。
因爲當時很小,小到不知道阿旺是何時又如何從我的生活中不見了的,但對它跟在車後面奔跑的樣子的記憶依然清晰。
我也還記得第一位喜歡的女孩,其實那時候也不知事,只是後來回憶中才給自己的這段記憶下了一個喜歡的定義。那是學前班的事情了,她是班裏的文娛委員,別人喜歡聽她唱歌看她跳舞,我卻愛去她家學習。後來她離開了漁村,再後來似乎出國了,就不曾再見面,沒有消息。是喜歡嗎?記憶只告訴我那一個親切的名字。
再後來,有更多的同學更多的朋友,有過理想,有過沖動,不過都是聚合離別。還記得大學畢業聯歡晚會那時,我們抱著哭得一塌糊塗,然後各奔前程,不再謀面。
愛過我的人,我愛過的人,妳們好嗎?
兩千零八年,父親撒手人寰,那是最傷痛的壹年。記得他曾經罰我跪過土地爺,也陪我遊泳,爲我四處托人買石膏像,更帶我去遠方旅行。我後來遊曆過那麽多地方,跟他的影響分不開,父親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,可惜與我旅途中的許多相遇一樣,分離,就不再重聚。
旅行的一開始,我會認真記下途中相識的朋友的名字和聯系方式,可是很少會再見面再聯系。慢慢的,我想有一段記憶就夠了,何必相問名字去向。再後來,記憶也漸衰退,不如只是珍惜一刻的相處,了緣即止。
天地間,我們如此匆忙,就看這眼前的場熱帶風暴,癱瘓了京廣線,廣州站停運,讓本該平靜的深圳火車西站頓時變得春運般人潮洶湧,在人流熙熙攘攘中,多少相聚又分離,而與妳我生生世世不曾分離的,只有一個朋友,他的名字叫無常——不管貧窮富貴,不管順意逆境,愛或者恨,稱贊他還是咒罵他,都不曾半步分離,默默的,守候著。
]]>33,正好是一個對數。說來也巧,大約有半年的時間,看時間總是對數,16:16,19:19,諸如此類,是歡囍的數字。也許正是如此機緣,前不久答應老媽,今年結婚。
結果如何,拭目以待。
去年的19號,是在瀾滄江邊上過的,和3位川藏線上認識不過一日的朋友,在江邊的一家簡樸的小食店,點了四菜一湯。
感動的是,他們陪我一起素食。
又是一年,時間的流逝,在記憶中以加速度增快。日出日落得越來越快,而思念,又越來越遠,遠到我們以為忘卻,卻又在某個夢醒時分,潸然淚下。
記得今年是這樣開始的,一個陽光斑斕的下午,轟隆隆的火車上沒幾個乘客,都安靜地打盹兒,而我,脫了鞋在座位上靜坐安住。不知道過了許久,一位列車員喚了我,聊起來。他說他的一個好朋友學佛,也影響了他。
後來我就到站下車了,然後上班,下班;上班,再下班。因為在日報社做編輯工作,都是上夜班,下半夜才下班後回住處休息,白天醒來大多日上三竿,早餐後有時會去超市買食材,或者看書做功課,然後又該做午飯了。飯後休息半個鐘再睡午覺,三點前醒來,沖個涼,安住45分鐘,就到16點的上班時間。
就這樣,日復一日,可以預計每天做些什麽,又完全不記得每天做了些什麽。我所記得的,是每個禮拜日的下午,匆匆趕到火車站去另一個城市,如果乘客不多,就在座位上安住,如果乘客很多,就打開iPad放一部最新的影片,和他們圍著看……
曾經有一度,相當羨慕隱居山野的出世人,相比他們的悠然自得,都市裏漫無目的的忙碌顯得毫無誘惑。我想,既然不管如何追求,所有歸宿都將是一無所得,百年之後,不過一掬黃土,為何不能為自己好好地活?
其實時至今日,我依然向往那樣的叢林,或在某一時刻,擊瓦而悟。但也知道,於我而言那是多麽自私的念想。六祖說過,離世覓菩提,恰如求兔角。既然佛法在世間,所以不久之前,我做了一個決定,得創一番事業,讓家人過上富裕幸福的生活;如果再好一點,讓天下人也過上富裕幸福的生活。最重要的是,好好珍愛身邊之人,一同找回心中的安寧。
問題是,有人與我同路嗎?
]]>續走,于梅林水庫西側下,至梅山苑,于梅林農批市場購箱葡萄,欲釀紅酒。家。
]]>河童問我理想。
一、你問生命的理想,還是問生活的理想?
二、(實際上我把兩個問題混合到一起回答了)人活著並不是為了什麼活著①,而是必須活著,這也是 “我們”自己所造就的,我們不是要問為什麼活著,而是要問活著是為了什麼。生命不是開始,也不是結束,方生方死,方死方生。生命、事業和愛情②等等不是生命所應該追求的,當你得到這些的時候,就已經失去它們;這個不用以後,當下如果你去反思,那麼就可以看得清楚。但是,生活必須有生活的追求,那麼我的很簡單,讓自己家人可以比較安逸的生活,必要的時候,可以幫幫朋友,自己可以自由自在。
注① 我問河童理想的時候,他的回答“這個問題就像問及,人為什麼而活著”
注② 河童說“一個人生活中有幾樣?生命、事業、愛情…”
]]>然後路上一直玩味這話,不說政治,倒跟俺的感情事如此一般。
PS: 陳曉牛的日誌真是越來越精彩了!
]]>在來上海之前,把在廣州養病的父親安排會家鄉,而我則盡快完成了黛安芬的網站,種種瑣碎的事情之後,總算來到上海;第二天,卻又出差無錫;無錫回來上海後的兩個晚上,終於很空閒,可是卻沒有辦法記錄下這許多天思考的,或者描繪的種種場景——我把這段時間形容成路過斑馬線。
說到斑馬線,姑媽一家到澳洲參加表哥的畢業典禮,順道來了個環澳洲旅行。回來後興奮得跟我們聊了很多有趣的事情,其中一件,她說澳洲的馬路特別的寬,每次綠燈亮起後,紅綠燈旁邊的小喇叭便宏亮地響起“Gogogogogo…” ,催促過路的人們快步走…
這時候他們一家人總是嘻嘻哈哈地疾步過去,又好玩又刺激。
來到上海了,對周遭的道路非常陌生,週末想出行,卻無去處;而無人看管的工作卻更加繁忙。噢,昨晚臨睡,想起父親最近所受之痛,眼淚便控制不了了,祈禱父親早日安康,母親少點操心——唉,我這個不孝小子。不留父親榻前看顧,卻背井離鄉,傷心又有何用處。
往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嗔癡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
C! 就像QQ簽名里面說的,人在千里之外,心在咫尺之間。唉,對愛我怎麼一直不善於表達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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